金刚经义随说
稽首世尊善赐护念
今我发愿随说是经
普愿众生信心清净
深解义趣不乐小法
以佛智慧悉知是人
荷担菩提即为如来
不取于相即生实相
通达无我是名庄严
如来于第四时,说般若经。计十六会,六百卷,《金刚经》乃其一也。以金刚喻般若者,又百喻之一也;或以大火聚喻般若,言无物不遭其焚烧;或以大日轮喻般若,言无幽不照等等,计有百喻。而如来说法,不外八识、二无我、五法、三自性。所言五法者,乃名、相、妄想、正智、如如是也。《大般若经》具八十一科,色为八十一科之首。《金刚经》说一句“不住色布施”,言以一赅八十一科。自五蕴、六根、十八界、十二缘、四谛、六度、三十七助道品、以至菩提涅槃等,尽不可住是也。
经只一卷,文约义深,难于解释。前半部破四相,后半部破法见。以众生迷妄之习,在根为见,在境为相,一切相乃一切见之根本也,终不离我、人、憎、爱四种情妄。最后言三际心不可得,云何于不可得之心中,执缚诸见而滞四相耶?行者欲明三心不可得,自非修证不可,尤非认识透澈者,不能信心不逆也。
此经注释,当依无著菩萨十八住说,则如是住,方不生法相。又天亲菩萨二十七疑各解,前已略表,合印一册。非分段细讲不可,且俟异日,今则随说其义,不分片段,一知半解愿与诸君参究之。
古德云:“诸佛说空法,为度于有故”。无上甚深微妙,原不应以凡夫之见,去测度思量。世尊本意,在“灭度一切众生,入无余涅槃”。但不是佛可以度生,只是众生自己灭度。佛不过借一切幻法,使众生自己去波罗蜜。原因众生颠倒,不得不度,故为“说波罗蜜”。若明众生本来是佛,不必定取灭度,故曰“即非波罗蜜”。但亦不舍此法,不妨立一假名,故曰“是名波罗蜜”。反复三义,类皆如此。波罗蜜者,言到彼岸也,由迷岸到觉岸。明心见性,明自己之金刚般若,悟自己之常住真心。本来如如不动即是佛性,此佛性不是佛所独有、众生所无,不是佛单有一个金刚菩提,给众生去荷担,还自众生自己荷担者这本有金刚菩提。荷担即是承当,直下承当,自己本来具足是佛,即是第一波罗蜜,故曰“彼非众生”。然以烦恼习气颠倒而论,又不能说不是众生,故曰“非不众生”。因为是众生,佛所以说法。佛与佛更有何法可说。佛悯众生迷而不觉,不知自家宝藏,不敢承当自己本来是佛,佛设种种方便,权说实说,无非要众生去承当,勿自放弃。但一时口授者曰言说,传于文字者曰章句,集章句者曰经。
“金刚经”者,一切如来悟心之门也。了无明之妄心,即妙慧之真心,故曰悟心。十方国土中,最上第一希有之法,惟有一乘法,只是一心。但所以说法,经是文字,不回向到自性上去,般若何由放光?故曰是经不过“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经不过是幻笔幻文,表此幻法,如筏喻者,皆不可取、不可说,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不取不舍,故曰“不住于法而行布施”。岂但不住,并不住亦不住,以“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虽果成罗汉道,我不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虽如来自己在燃灯佛所,成佛授记,亦云“于法实无所得”。要如是生心,始是无住生心。无住非是不住,直是无物可住。干干净净,是名清净。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以如是庄严自性净土,故曰庄严佛土,却又说“即非庄严,是名庄严”,表示一切法,都是假名,妙用在我。我即非我,妙亦不有。故曰“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又曰“如来无所说”,以如是妙莲金刚宝觉,只四句偈,已可尽其微妙。般若为诸佛之母,诸佛之所自出,岂有相福德所可较量?故三千七宝布施不能比,恒沙七宝布施不能比,恒沙身命布施不能比,乃至每日三时以恒沙身命布施,经无量万亿劫,亦不能比。功德较量,凡夫原要惊怖不信,不知一为有相,有生灭,终不足恃。一为无相无生灭,恒常不变;一为可夺,一为不可夺;一为有量,一为无穷;一为入生死,一为出三界;一为增添恼苦,乐不永久,一为究竟清净,得大自在;所以不能并论。
佛说种种法,三藏十二部,无非要众生得慧眼,明心见性,启发金刚宝觉,认清这要紧东西。可怜世人迷至今日,好容易走到修行觉路上来,百千万劫难遇之机,难得之身,尚在盲修瞎练,不知本地风光,处处皆是,行住坐卧,穿衣吃饭时,何尝离开本心地?在在金刚回露,处处般若放光。自己终日是如来,终日不见自己是如来,却终日去寻如来。以为密宗即生成佛,禅宗彻悟是佛,净土花开见佛,我修了一、二十年,何以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竟不见半点影子,神通变化、顶上放光,也不见有何凭据,可见即生成佛,真是欺人之谈,我尚且做不到,何况初学之人?末法时代,原无上乘根器,只要令伊闻思,且谈不到修证,所以要经过三大阿僧祗劫,自然能成佛。如此颠倒思量,真是梦中说梦。经上明明说见性成佛,不说是变相成佛,先把这要紧东西明白,便是见性成佛,密宗即生成佛,即是此理。惟因自家力量不够,上仗毗卢遮那佛神变加持之力,使我速证菩提,开此觉慧,归到元来本觉。至于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此是相上成佛,要把习气除净,必经过阿僧祗劫,断无此生办到之理。世人不察,妄计便宜,颠倒贪得,遂分两派:一派是求即生得神通,知过去未来,以为可以成佛度众,世人讥为狂魔;一派是谨慎小心,老实念佛,一切不管,只求生西,世人又评为自了。门户水火,各不相让,兄弟阋墙,自称孝子。何况三十二相,终是妄相,八十种好,宁非幻景?故曰:“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又曰“转轮圣王亦是如来”,“若色见声求,是人行邪道”等等。
哀哉众生,自家宝藏无量,却向外面求乞,还要引导众盲同入火炕。佛故特地表演入舍卫大城乞食。城中一段,正是不开口说法。须菩提应机而请,世尊亦应机而酬。
先表众生一切业障生死之根,在一“我”字。以有我,遂有执,以执取名相,遂入颠倒。开首先破四相,故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此相不单指有色诸相,凡一切法、非法、相、无相,都属于相,都属于名,都属于幻。只因众生病根在执见,先执一个我,故曰“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我”字是众迷之根。有我相,即立人相;人我对立,合之曰众生相;此见不除,坚固执持如寿命,是寿者相。仁者勿执人相便当作“人”解,凡一切外境,形形色色都属人相。我是心的代表,心境相对,不依般若无由解脱,根尘锁缚,缚于人我,我与我所,生死之根。“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就是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非菩萨即是凡夫,凡夫心量窄小,要广大比喻,遂借四维上下虚空以形其大。又言福德性,亦等虚空之大,非有形之福德相可比。
又如“身如须弥山王”、“人身长大”等句,亦是表此法王身,点到金刚般若。是故发菩提心者,明此妙心本来周遍法界,恒沙妙用终不离这个东西,故曰“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经,即指常住真心,即此真心不异诸佛,当尊重若弟子,当如塔庙,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此并非僭妄自大,以佛所亲许故,当仁不让。佛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无非劝世人要通达无我法,做个真实菩萨。乃凡夫自甘劣小,不堪承绍,故曰“若乐小法者,即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若能发广大心,视一切众生与我皆可成佛,圣凡之别不在形体,乃在心量,自无惊怖之理。《大日经》云:“甚深无相法,劣慧所不堪”。其所以狂乱狐疑,都由不信上来,不信由夙世少种善根上来,故曰“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乃至一念生净信者”。又曰“信心不逆,其福胜彼”,甚为希有。“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要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即为如来,言即与如来不二。佛在他经上屡屡说过,要人承当荷担,毋庸惊怖,此义却是难信,故曰“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原不是凡夫意境所可思议得到。所以要通达经义,不单是解释文字,此经义是上至十方三世一切诸佛,下至遍法界各类众生,同此平等一义。所谓阿耨菩提,所谓大圆觉,本是生佛平等,觉了便同佛,迷了是众生,不迷即觉,不觉即迷。
“若心有住”,即住于六尘外境,“即为非住”,言即不能住于无上菩提矣。迷则如人入暗,即无所见;觉则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故不着一切法,处处是般若作用。然人忽迷忽觉,般若非隐非显,要其本体,毫无殊别。根本即不生不灭,所以不增不减,不垢不净,不一不异,不来不去,都无所立,毕竟平等,所以谓之坚固不坏,具坚利明体相用三德之金刚般若。
第此金刚般若,虽生佛平等,以业力习气各有差别,妙用亦各各差别,故曰“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况悟虽顿悟,修属渐修,根本虽明,习气仍在,终不废持戒修福。布施是檀波罗蜜,即总摄六波罗蜜。世事纷纭往来,无非人对人,但人只知利己,不知利他。布施是个对治法门,不一定以七宝等为布施,乃一切人事往还,都包括在布施之中。惟布施而立人我之相,即有来去之酬、厚薄之分、得失之见、恩怨之辨。不知世事根本无常,岂能一一均等如愿。种种烦恼,随之纷起,往往为德不卒。怨因恩起,翻善为恶,所以世善不圆。然非世善之不圆,乃行善人无般若以融通,故不彻底,遂不云大。能明此义,则布施少至一文,有般若即无量无边功德,无般若则三千七宝未足为胜。今度尽十二类众生,皆入无余涅槃,此功德岂可比量。但不在功德之大小,乃在心量之圆遍。一有能度之我,即有所度之众,四相全立,即非菩萨,是名凡夫。况众生即烦恼之代表,烦恼尽众生尽,法门无量,其义不二。行者尊重佛旨,疑经即是疑佛,岂不入地狱哉。是以狐疑不信,即同谤佛,故曰“但应如所教住”,言不必犹豫也。住者,住于无住生心之妙谛上,不见一切相,乃至诸佛无相,诸法无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诸相皆无,实相自现。实相即是法身,即是如来,故曰“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凡夫执相而妄计为有,二乘执空而偏计为无,一个颠倒,一个断灭,同落死海,不得超脱。由于世人自甘劣小,不肯仰体释迦如来之本意。故曰“闻是言说章句,信心清净,即生实相”,实相即是如来,“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且人无古今,根无利钝,“如来灭后,后五百岁”,亦有人“能生信心,以此为实”。所以轻慢后学,即入贡高地狱。尤不可专尚空谈,执理废事;持戒修福,岂可偏废,故曰忍辱波罗蜜。老实刻苦去做,只不著相耳。忍辱是无诤三昧,世人最不肯做。佛特表自己过去生中,被歌利王割截身体,又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等等。以动念即乖,见色即是割目,闻声即是截耳,是谓“割截身体”。皆因贪得而起,故曰歌利王。至于布施,佛在“燃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具此胜因,合此胜缘,结此胜果,故曰“果报亦不可思议”,又岂可轻视因果哉。是故佛法于世间,不离世间觉,岂谓佛法言空,尽废人事。果无病者,何用医生。一切法,皆是佛法。以一切法,皆是对治。
今要发无上菩提心,应离一切相,要离一切相,只有般若观照。了脱根尘。所谓“不住色等生心,应生无所住心”。第此妙谛,无实无虚。若以为有,则真如无相;若以为无,则自性具足。虽有无俱遣,而不言断灭,即是佛智慧。经云:“唯佛与佛,乃能证知”。故曰“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即是第一波罗蜜。世人因果未明,环境顺逆不常,中途退转,由无般若,今世受持此经,为人轻贱,是先世业报,不能避免,只可减轻,智者翻以速了为喜。况罪业从心,心生幻法,心灭法灭,罪福性空,无有体相,假立有无,在此一念。前念是先世,后念是今世。后念起,前念灭,觉照起,罪业销,故曰“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下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此经前半部破四相,后半部破法相,义无深浅,眼只一只,独具金刚只眼者,不是废生肉眼,必同具此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共此四眼,自然明心见性,即是佛眼。佛则五眼具足。眼者,慧心也,但心依何起?依境而起。境即空幻,心又安立?二祖觅心,了不可得,初祖即予印可。故曰“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心既不可得,则相依何起?法依何生?诸法空相,说者为谁?故曰“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佛所说故”。然定执如来无所说法,亦是谤佛,故曰“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又曰“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只要世人一切勿执而已。是故说时默,默时说,能通斯义,则山河大地,草木瓦砾,处处皆是说法者,处处皆现如来身。夫“如来者,诸法如义”。“如”言不变,“来”言随缘,随缘不变,不变随缘,亦如亦来,故名“如来”。“诸法如义”者,百界千如,无一实法,无实无虚,义属平等。愚者妄执如是为有形相,认为若坐若卧,若来若去,定有三十二相等等,不知法王身安得有相,不可以色见声求,行入邪道。况此心体,非实非虚,若言其有,无相无名;若言其无,妙用恒沙。而法法平等,无有高下,一切法皆是佛法。“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无有少法可得,何复云得耶?正以无实无虚,一切都属因缘假合,散之为微尘,合之为世界,究之都无自性。微尘非微尘,世界非世界,只假立之一合相耳,然又岂微尘世界为一合相哉!凡一切心,一切法,幻起幻灭,都是一合相。所谓“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着其事”。是故一切有为法,凡夫当之,坚固执持而勿舍,入梦幻泡影而不知,流浪生死,永无了期;二乘人当之,认为梦幻泡影露电而厌恶弃绝,不敢相接,由无智慧以观照故;大乘菩萨当之,虽知为梦幻等等,然有般若力,智悲双运,不取有为,不离有为。弥勒菩萨偈云:“非有为非离,诸如来涅槃”。
仁者读经,应受其义,达其法,生净信心,勿起疑怖,不取于相,自然八风不动,心境一如,自开佛慧。“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如是”云者,即表不可说不可说,即是顿证毗卢觉王境界。所以者何,此法直证心体,了无迂曲,不历阶梯,不俟修证,故曰“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非乐小法者所堪。彼高推圣位,自鄙下劣,虽读此经,断无力量去如是承受。佛说法四十九年,只说“如是”两字。三藏十二部之记载,亦只载“如是”两字。行者依教信受,至大彻大悟时,其心地平直寂灭现前时,亦只“如是如是”而已。以许多“如是”,呼应前面佛说“应如是住,如是降伏”,为一大总结。“如是”云者,即“如实知自心”,非另有何种妙法可得,故曰“不生法相”,又属全经之总结。
世人一闻般若,即惊为此生非分,且引经语,谓妄谈般若等同谤佛云云,不知一切经,皆不离般若。读经即是谈般若,据此而论,何所逃罪?要在妄上注意耳。故不可言而与之言,妄也;可与言而不与之言,亦妄也。自己不能言而与人言,妄也;能言而不与人言,亦妄也。“圆顿教,勿人情,有疑不决直须争”,以当仁不让,故曰“金刚般若波罗蜜”。
我今随说是经,未能尽达经义,普愿法界众生,各自迴向自己之金刚般若,妙契信受,得大解脱者。
癸酉秋,因事北来,蒙沪上诸朋好,以不敏随说之金刚经义,记录付梓。草草随说,缺点甚多,深为惶歉。《金刚经》正合于今日般若初机,由体启用,以空荡有,未及空空,乃心地印证之经,非文字参考之书也。谈般若者,当因人而施。轻重不当,则受者领会不同。合于甲者,未必即当于乙,要观对方根器而为深浅。如经中“一合相”三字,其义甚广,有释为世界微尘分和之相者,有释为心境相对双空之相者。实则一合相乃一相无相之实相耳。凡夫未达实相者,必狂乱狐疑不信矣。不敏所说,系酬当时问者之机。既落语言,已成二义,非第一究竟义,自不免偏执不圆之愆,愿阅者依义不依文,依法不依人。更就心地法门修证所得而赐教正者,为幸多矣。
重九日王骧陆谨誌 金刚般若,义味重重。如来为最上乘者说,故非深达法要,亲证实相者,不能道也。近世诸德,释《金刚经》者众矣。依文释义,已属甚难,若融贯全经之旨,随机应说者,我未之见也。海监王骧陆居士,学佛多年,造诣深遂,所著有《弥陀心要》、《学佛究竟》及《金刚经》十八住表解、注释等书,已行于世。二十一年春,居士来沪杭暨内地各处传法,从而学者甚众,随机开示,或禅净双融,或密净合参,发前人之所未发。而《金刚经义随说》一书,系居士演讲,为同人所记录者。因关系于读经者极巨,故急付梓,以利同参。
竹籁曾叩居士佛法衰微之由,则曰只由不明因果,继又太息曰:“因果岂限于杀报等而已哉,凡学佛不明因地,欲求证果,何异拔无因果。故学佛以见性为主因,若反外求事相,妄分门户,较论短长,岂是佛性分内之事。以纷纷外逐,遂致积习烦恼,增而不减。平时无一分把握,临终惟十念是赖。贪惑之因如是,业苦之果,可胜道哉。故学佛不论依何法门,当以归入心地为正因,先明自己之金刚般若,然后方有下手处。至波罗蜜法门,当以般若为宗,总持为法,净土为归。合禅净密而融一之,则庶乎其近焉。”旨哉斯言!即此数语,又无异于随说《金刚经》矣,亟附记以告世之明学佛因果者。
癸酉六月观音大士成道节山阴用无居士陈竹籁谨识
(再文后附有王骧陆居士五年前所作偈言(即为《劝学佛勿分门户偈言》——整理者注)及《金刚经释义意见》,读之可以见其修证功深与宏法之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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