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周做义工有点儿忙得不可开交,由刚开始的充满法喜到现在的一堆烦恼。我需要仔细梳理一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要从五一去西园做义工说起。作为同喜班的学员,竟然被录取为义工,实在是幸运得不得了。我怀着一颗大大的感恩心,提前两天满怀激情地奔赴西园寺。在义工前行会上,被觉平师兄一句句激情四射的话所感染——“我们要做自己的CEO,每天都要打扫内心的贪嗔痴”“我们是来学做菩萨的”“菩萨有怎样的行仪?对,就是要举身微笑”。在场的义工师兄们被迅速地调动起来,一次又一次发自内心地热烈鼓掌。我也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三天要学做菩萨,努力去慈悲、利益身边的每一个人。
半小时过去了,拣菜组的组长通知大家去后厨开始干活,准备当天的药石。在全场师兄的注目礼和掌声中,我们拣菜组愉快地提前离开了,来到了厨房。组长慧文师兄简单分配了任务之后,我们立刻开始行动,全身心地投入到当下的工作中,仔细认真地削皮、切菜或者洗菜。厨房里充满了水声和“铛铛铛”的切菜声,我也尽情地享受着那种心无旁骛为家人准备饭菜的喜悦,体会着当下每一刀切下去的感觉。那三天的义工行,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法喜满满、收获满满。
带着充满法喜的心,我回到了北京。周末又马不停蹄地去参加班委交流。作为班长义工,我期待班里的班委师兄们都能够到现场去参加,为此还提前特意单独动员每位师兄。因为我心里清楚,我们班委还没有形成团队,更谈不上起到发动机的作用了,所以这是当务之急。可惜因缘不成熟,大多数师兄都无法参加。我更加觉得自己能去现场参加是多么重要,我应该认真学习,然后传达给师兄们。
主持人善溪师兄讲得十分深刻,对某些问题的分析和自己内心的剖析也是入木三分,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模式的一切设置包括辅导员都是为了让我们能够自觉、独立、自我优化,自己把班级经营好,更从中深刻感受到了导师无限的慈悲。可我们虽然进班半年多,从这一标准来看,差得简直太远了。所以,只有深入学习两套模式,让师兄们认识到模式对于我们的重要意义和价值,才能更好地让大家走上独立、自觉的觉醒之路。
抱着这样的发心,我将善溪师兄的话总结归纳为两点,单独发给了班里的每位师兄。没曾想到,有位师兄竟误解了我的本意,直接拒绝。在那个当下,我觉得自己极其委屈,蹦出了“明明是为你好,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的念头。一下子陷入到低落、失望、痛苦的情绪中。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不被接纳。紧接着,新的对境接踵而至,先是组长师兄撂挑子,说要休息一周,不能参加共修了。接着,家里先生又指责我一心扑到佛法上,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努力上进。
我有点儿崩溃,不明白自己牺牲工作和业余时间,承担家人指责的风险,一心为班里师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情绪平复后,我仔细回顾。开始时是为了师兄们更好地理解模式,所以传递精神。但出现了不被接受的对境时,我首先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心里那个大大的我觉得委屈极了,因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师兄拒绝。更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无意识地做了美好的期待和设定,期待大家都能满心欢喜地接受我传递的信息。
再进一步分析,我其实是在期待别人认可我的付出,期待师兄们感恩我、随喜我的付出,而最终目的是让自己这颗贪图认同与赞扬之舒服的心得到满足。当自我的优越感、重要感得不到满足时,“我”就失望、失落甚至愤怒、嗔恨,进而将矛头指向对方,认为对方不应该这样对我。一切都是来源于“我”!因为“我”喜欢自己比他人更重要的感觉,比他人高一等的感觉,所以就带着这个隐藏得很深的“我执”,以为自己发了菩提心去传递模式、利益师兄们。当遇到不接受的对境时,迸发出强烈的情绪和烦恼。
在看清贪嗔痴和我执主导了我的情绪、思维、行为之后,我该怎么做才能打败它们呢?想来唯有精进修学,让正知正见强大起来,将菩提心培养起来,才有可能对治无始以来形成的凡夫心了。
“观察修”“安住修”“轮番修”,这一个个已经模糊了很久的词又再一次清晰起来。从西园义工行的发菩提心,到班长义工的菩提心的淡化,再到带着我执和与他人对立起情绪的烦恼,我体会到,若不时时观照自己的内心,不带着正知正见去做观察修,那一时初发的菩提心也会慢慢变质。所以,做义工是修行的重要部分,若没有做义工的机会,我还会躺在自认为修学效果不错、法喜充满的错误感觉里继续增长凡夫心;若没有一次又一次的对境,我也不会反思自己,让正见重新清晰起来。此刻,对所有对境的不接纳,都变成了感恩,感恩它们唤醒了我内心的觉性,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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