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啊,让我把你当孩子哄
(转载自:《时代人物》 2007年第07期)
如果不是弥漫在房间里的中药味,很难想象眼前的杨丽娣是一个尿毒症患者。
杨丽娣今年53岁,家住黑龙江省铁力市。大女儿28岁,二女儿27岁,小儿子26岁,三个孩子都在哈尔滨市工作。去年,身体日益瘦弱的杨丽娣在铁力市的一家医院被确诊为尿毒症。“别治了,这病治不好。治得家破人亡,把全家人都坑了。不能告诉孩子们,以后孩子们要是埋怨起来,你就说是我不让说的。”检查结果一出来,杨丽娣就坚决地对丈夫说。
真相
那时,大女儿一休班就从哈尔滨赶回老家,杨丽娣就说自己得的是肾盂肾炎,还把以前误诊的化验单拿给她看。小儿子以为妈妈得了冠心病,就花八百多元钱买了药。妈妈的病打针吃药总不见好,大女儿不禁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在家到处翻找妈妈的药瓶和化验单,想看看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细心的杨丽娣早就把药瓶上的说明全撕了。眼见着妈妈的病越来越重,大女儿每次回来都哭着不走。有一回,在妈妈的催促下她终于同意返回哈尔滨,可走到大门口又跑回来抱着妈妈大哭。小儿子也请假回来看望妈妈。那时,杨丽娣已经走不了、坐不住了,不会做饭的儿子就天天买来鱼给妈妈熬汤。后来单位催促,儿子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可是,不一会儿儿子又回来了,他买了鱼,回家又给妈妈熬了鱼汤才回哈尔滨。二女儿回来时,杨丽娣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二女儿在家待了半个月,见妈妈一直不好,就坚决地将妈妈送到医院。一到医院,杨丽娣的谎言就露馅了。
知道了真相的儿女们把杨丽娣接到了哈尔滨。
本打算确诊后就拿点儿药回家的杨丽娣,被医院的大夫“强行”留下:尿毒症中度,血色素很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住院的两个月里,三个儿女轮流到医院照顾杨丽娣。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妈妈,三个孩子非常疲惫,但一到医院都有说有笑地逗妈妈开心。每半个月一次的化验指标,是一家人的“晴雨表”。如果指数降下来了,大家都会开心得不得了。如果指数上去了,三个儿女这个嘴起泡了,那个鼻子破了、舌头也烂了,“别看他们着急上火,但在我面前时总是乐呵呵的。有时哭肿的眼睛还红着,但却咧着嘴笑嘻嘻地跟我开玩笑,给我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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