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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徒的自我关怀与社会关怀

发布时间:2023-03-30 09:14:06作者:楞严经原文网

  佛教徒的自我关怀与社会关怀

  ◎宏印法师

  十九世纪以来,尤其进入二十世纪,世界性的宗教譬如说佛教、基督教、天主教、回教,这些世界性的宗教都有一个趋向,都在朝着一个现代化的走向,宗教现代的潮流,有一部份人或者会以为所谓的宗教现代化就是传统的硬体建筑物,把它翻新变成现代建筑物,这截然不同,这不是重点,以我的研究我的了解,先说传统宗教的信仰、理念、和实践,比较扣紧生命的永恒关怀也就是终极关怀,探讨生命的不巧、无限和永恒,这个层次就是宗教的本质,就佛教来讲,佛教徒常说我们要断一切烦恼要了生死,要跳出轮回,这些观念、境界、层次也接近所谓生命的终极关怀,实在说起来,宗教的究竟意义应该在这里,可是十九世纪以来,欧美为代表的西方社会、西洋文化随着工业革命,整个人类思想都改变了,整个人类的生活也都改变了,连宗教也受到影响,宗教由传统的生命终极关怀,呼应时代的人心潮流,而走入现代化的关怀、宗教的精神跟理念,以及宗教的实践,都是以现实生活现实人生的关怀为出发点。这种改变已成为将近一百年来世界性大宗教的潮流。

  我们看一看台湾佛教,光复以来四十年的台湾佛教,真正说起来,台湾佛教大概最近十年来才比较兴盛,台湾佛教弘法的活动,尽量推动到社会跟社会群众普遍的接触,真正说是从佛光山开始、在十几二十年前渐渐就在推动人间的佛教,社会的佛教,生活的佛教。而慈济功德会,最近十年内,尤其在慈济医院的落成,得到更多佛教徒的认同与支持,连非佛教徒对慈济也很支持,当然台湾佛教的推动,不只是这两个单位,但是这两单位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能够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也可说是呼应时代潮流的走向。什么走向呢?现代人的宗教信仰、宗教认同,对宗教的推动以及宗教的实践比较以现实社会、现实生活、现实人生为出发点,各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呢?这是一个关键,从这里讲起,可以呼应到我今天要讲的题目:「佛教徒的自我关怀与社会关怀」,既然社会关怀的是现代人以及未来社会,未来的人心比较容易认同、参与的宗教活动,这里面可能有很多问题值得思考,像昨天晚上的座谈会是佛青会举办的,我们请到的六位贵宾都非常好,其中有天主教的神父,基督教的牧师,佛教的法师,六位都是我亲自打电话联络的,通通都答应来参加,想不到因缘这么容易促成。佛教青年会,提供一个意见的广场让这些宗教师、学者,能够对今天台湾社会比较忧心的政治现象,站在宗教界、学术界到底怎么去关怀的意见。佛教青年会本身没有立场,所以他们的意见都不能代表佛教青年会的立场,照说一个社团,对外代表祗有我理事长能代表,但是我自己我不偏那一党派!我是无党无派,我只是希望台湾社会能够在安定中求进步,对政治作适当的关怀,譬始说最近正好宗教发起的反贿选,我倒蛮认同,有人认为这个活动好像在作秀,就算作秀也有作用。这一点稍为澄清一下。

  现在直接来探讨我们的题目:「自我关怀与社会关怀」,如果以宗教来看,宗教的信仰和实践,应该是生命的永恒关怀、究竟关怀,或解脱关怀,换到基督徒来讲,那就是生命怎么去得永生,这种问题,就是自我关怀,那自我关怀就是生命关怀,这生命关怀是什么,佛教对生命的解释怎么说,就要讨论这些问题。前一阵子,我在嘉义做一场大型演讲,嘉义没有文化中心,透过嘉义市党部,替我们借到嘉义女中的大礼堂,在那里演讲,讲到佛教对命的看法,对业力和缘的看法,讲到命我就先讲生命,如果对现代人要先讲生活,由生活再探讨到生命,我有一个感觉我们有的人会讲说台湾创造奇迹,所谓台湾奇迹、台湾经验,都是在说台湾的经济很繁荣,几乎世界各国都有这个印象,认为台湾很有钱,可是我们生长在台湾的人又觉得台湾社会也生病了,一个社会当然有健康光明的,可能也有不健康跟不光明。

  最近在看报纸或者代表佛青会参加一些单位的座谈会,现在我们包括政府都已经发现问题的严重:如青少年问题,吸毒,犯罪年龄降低而人数众多。我常常到少年关护所、监狱,我最近去花莲还抽空去监狱布教,我本来是在为花莲居士会布教,我们去花莲走了一趟,谈到要办佛教青年分会,花莲居士会也同意,走了三天就促成这个因缘,也顺便到光复医院,到那东城监狱,一看都很年轻,身强力壮长得一表人才,关了一千多人,我们的报纸自己说台湾的监狱的犯人太多没地方关了,都扩建监狱来关犯人,台湾经济这么富裕生活也很好过,可是台湾犯罪率却是有名的,而且青少年犯罪问题严重,今天行政院委托中央研究院自己做调查的,然后中央研究院的学者发布这个学术研究说台湾社会十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青少年问题,每看到这个就觉得我们佛青会能否快快长大,多来关怀一点青少年,大家觉得如何?台湾佛教硬体的寺庙盖得也够多了,传统的活动我从来不否定,但我自己没有时间去带那种活动、什么拜忏、朝山、印书、放生啦,这我通通不反对,我通通随喜、为什么我本身很少做呢?我觉得太多的师父太多的道场在做了,包括慈善救济,我只是个人随喜,我会随喜一些慈善团体,像我每半年我就到嘉义的麦寮、东石、布袋,我都家家户户亲自去看那些病人,只有送东西去看那些病人我也觉得不够,我也劝嘉义做慈善的人把这些被我们发放救济品的贫困灾户,把他们统一集合起来在学校的礼堂办佛教的节目,像我们这个合唱团这么好听,唱歌、说故事、念佛啦、办余兴节目、有奖徵答、办的结果,这个慈善活动增加一些特色,藉康乐活动增加一点佛教色彩,结果人越来越多,连不是被救济的人也愿意参加,我们还有一个突破,其实跟我的讲题也应该有关系,社会关怀与自我关怀的方式,有什么突破呢?我们办儿童班也有突破:那次以贫户贫困家庭的小孩来办佛学夏令营儿童班,也到了差不多一百多人左右,本来小孩都不敢来,家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放心他来,我们去劝他们,用车子去接他们,办了一个礼拜下来小孩要走的时候个个依依难舍,都掉眼泪哭了出来,以这一次贫困、灾户的家庭的小孩为对象来办一个儿童夏令营办得十分成功,这是真正宗教的雪中送炭的精神。

  我虽然很少上台北,我在南部倒也做了一些事,最近我们佛青会理事老是怪我没有上来带活动,只要你们规划活动要我配合我一定上来参加跟大家一起来,向今天三个晚上我不是来了吗?昨天也来今天也来,怎么没来?包括屏东佛教青年会,高雄佛教青年会,嘉义佛教青年会,以及我最近去花莲,沟通促成,花莲也要办佛教青年会,我也在这一两年处处在做这些活动,其实我的角色我在七个佛学院当过老师,包括教务主任,做过院长,经常在大专社团演讲,我自己也没有办道场,只有一个小精舍而已,我的角色是什么,我是一个讲学和弘法文化工作和教育工作者,国内国外我常常在做这些工作,我自己不搞圈子,也没有弄出群众基础,哪一个道场请我,哪一个社团请我,如果能够带动他们,帮助他们成长,我就乐意去做了,我没有们户,我的个性是如此,所以我不能把佛青会带成一个宗派、一个道场、一个门户,佛青会必须开大门,所有法师、居士都能来,这是我的用心所在,我们不是做秀热一下,必需透过制度,透过程序渐渐形成长治久安的运作方式。这是我比较在思考的。

  我发现我们台湾社会的一些问题或是佛教徒的学佛问题,跟我们今天的题目「自我关怀、社会关怀」有关。我感觉到台湾社会出问题,是文化出问题,现在台湾尤其最近最热门的话题是政治问题,其实要适当的降温一下,不要炒得太严重,我们思考到:「如果政治就能解决人类的一切问题,还须要宗教吗?」人的问题是政治家能完全解决的呢?还是有的须要教育家、折学家,有的须要心灵的导师宗教家才能解决;所以我说台湾不是政治有问题而是文化有问题,台湾的社会问题要追根究底到文化,这是我的一种看法。文化的问题是什么呢?文化反应在教育界,从国中生、高中生、大学生这些我们的国家教育所教育出来的,「只有生活的教育没有生命的教育」,我这样话,国民党嘉义市党部主委,在参加嘉义女中的毕业典礼致词时,还把这些话引宏印法师说,向那些毕业生说一遍。不是只有佛教才关心生命!中国文化也有呀!今天我到荣总去看一个佛教徒还跟他大谈一个道理,孔子讲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论语这本书影响中国文化最深远,论语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论语二十篇最后篇的最后一句:「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这是孔子说的呀,所以探讨生命的哲学、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道,这是传统中国文化本来就有的。所以自我关怀就是生命的关怀。

  现在台湾受大学教育的年青人最爱的是什么东西,现在年青人知识份子的最爱民主、人权这两样,他不一定讲法治,民主与人权是世界性的潮流,我怎么敢去抵挡,可是我思考西方文化的背景就是个人主义的哲学思想,以此发展出的民主、人权的观念。流行到青少年,变成「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你看头痛不头痛。很多问题要从大环境大方向来思考人类的问题,局限在枝节就出现这问题。从我对自我关怀的思考,我要呼吁我们的教育界应该要给我们的学生一点宗教的教育,这不只是佛教,要给学生一种人格教育给他一种宗教理念。新加坡人家不是做得不错吗?我去过新加坡四趟了,新加坡举办了卫塞节,演培长老请我去讲三个晚上,讲河洛话,在光明寺大广场有一千五百人以上,我特别去考察新加坡对青少年教育的问题,他们中学大学里有宗教课程,根据调查发现对青少年犯罪率明显减少,所以自我关怀应该从儿童青少年阶段就要给他们这种教育,想一想我们现在台湾的教育,经济繁荣,都是职业教育嘛,我们安身有余立命不足,现在的教育教你一技之长谋生活,但是一个人的生命人格,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却不知道,所以只是变成经济挂帅、经济动物,一天到晚赚钱,以钱为挂帅,像昨天我在这里我听到耕莘文教院的 院长王俊宏神父讲几句话,我也很感动;他说我们台湾社会判断一个人的成就,只要赚钱多事业做得大就表示一切都有成就,也等于道德有成就人格有成就,用这样的判断、取舍那就导致金钱挂帅。

  现在我们要谈的是自我关怀,以宗教的观点而言,所谓自我关怀就是生命的关怀,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基于这一点,我先要分析一个观念给大家的就是,所谓自我关怀其实就是「安身」与「立命」。而安身与立命也就是人类的问题。人有那些问题呢?英国哲学家罗素把人类的问题分为三类:

  一、人与自然界的问题。

  二、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即人际关系问题。

  三、人面对自我的问题。

  人与自然界的问题,在古代是很重大问题。由于当时民智未开,每当刮大风、下大雨、地震、火山爆发等等自然界的灾害,总是敬畏得把这些风、雷、电看成神。现在由于科学进步及对自然界的了解,已逐渐破除许多宗教对自然界的迷信及神话。所以对现代人而言,自然界对人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但是人类真正有本领驾御大自然及征服大自然吗?由于科技的进步,像筑水坝能调节水量、带来方便、免除洪水及旱灾之苦;杀虫剂的滥用使农产品激增、收获丰硕。但接着而来的是破坏生态、污染了大地,许多科技的产品已经间接或直接伤害人类自己。真可谓是自食恶果。古代中国人讲天人合一,还是很有道理。所谓「天」就是天道、自然。老子道德经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自然为道」。这是老庄思想,也就是说这种思想是认为人与自然界应该是和谐的。其实把这种思想拿到现代来探讨,并不落伍,而且还很有道理。至于佛教有没有这样的观念,留待后头再说明。

  至于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可大了:例如我在张家投胎,你在李家投胎,为什么我不是王永庆的儿子?为什么我不是李登辉的孙子?我的爸是谁?妈是谁?兄弟姐妹有几个?还有与谁做邻居?由那个老师教?同学、同事又是谁?这些人际关系或有缘、或无缘,有的缘深,有的缘浅,也有善缘,也有恶缘,人与人的聚聚散散、悲欢离合、恩恩怨怨,人生的幸福或悲剧。一个人的成功或失败,和人际关系是息息相关的。例如不幸的婚姻使一个人一辈子遭受痛苦。所以人生的哲学就是要探讨人际关系。以佛教的三世因缘观、三世因果观而言,有缘赶也赶不走,无缘求也求不得,所以才有「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的说法,也就是所谓的「求不得」苦。有时即使是坏缘、如果还没清除这个业障,没有转这个缘,而这个缘还没有结束,就要变成「怨憎会」苦。所以探讨安身立命的哲学,先要了解安身与立命是分不开的,而人与人之的关系也是安身立命必须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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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讲到人面对自我的问题;简单地说,自我是别人不能取代的,唯有自己去面对,譬如说;生老病死,没有人能替代你。佛教的自我关怀是生命关怀,亦即佛法的解脱道。要知道佛教可分为菩萨道和解脱道。菩萨道是社会关怀,解脱道是自我关怀;解脱道是自度,菩萨道是度他;解脱道是出世,菩萨道是入世。有人以为佛教是厌世的、出世的,那只是属于解脱道的范围罢了。最近我到花莲演讲,顺便到慈济看一看,印顺导师及慈济会长都在那,我就和印顺导师说:「台湾佛教变了」。他很惊讶的说:「怎么变呢?」其实这问题,一个月前在新竹我也曾和洛杉矶的印海老法师及慧日讲堂如虚法师聊过,他们说:「现代的弘法都是年青人,知名度又高,活动多,场面也大,佛教怎么个变法说来听听」。其实台湾佛教徒最近人口众多,台湾的寺院也翻修得又大又庄严,活动率也相当多。而世界性的宗教都走入现代化,就是倾向社会关怀,如果脱离了自我关怀、生活关怀,整个佛教都进入了社会关怀,而缺乏解脱道的理念和立足点,没有佛法所说的先来一番自度、自觉的基础,而去做社会关怀、社会服务,就会把佛教变成无根的宗教,也就把佛教变得庸俗化了。所以有时佛教让人觉得势利眼、有功利色彩、甚至有商业色彩,毛病就出在这里。我不是批判那一个道场或那一位法师,请大家千万不可误会,总而言之,我是希望我们佛教徒在认同人间佛教,从事人间关怀、社会服务时,不要忘记佛教解脱道的生命关怀与自我关怀,这才是终极关怀与究竟解脱。说到社会关怀,要做哪些呢?有一位学者,也是佛教徒,如果他对佛法的研究与修持,不是很透彻,而且也没用对地方,虽然很有学问,在谈到社会政治的关怀时,就以为政治能解决一切,这真是有点偏差。说到社会有问题,以佛教说,社会就是世间,世间是有情世间与器世间的结合。有情世间也叫五蕴(色、受、想、行、识)世间,也就是「正报」。器世间就是外在的环境,如山河大地、客观物质外在环境,也就是所谓的「依报」。社会有了问题,我们要把五浊恶世的娑婆世界转成人间净土,依我们佛教徒的看法是转外在的环境为努力重点,还是转正报的五蕴身心主体重要呢?当然是转正报比较重要。从事社会改革,社会运动的人,如果面对充满烦恼及充满贪镇痴的众生,如果这些众生的贪镇痴不转,邪知邪见不转、业障习气不转、烦恼不转、整天只看社会的外表问题,想要去改革,社会问题能解决吗?那一定是不能解决的,所以我在此呼吁真正对佛法体验较深的佛教徒,对社会的改革,一定要认同佛法的重要,也唯有佛法才是究竟,才是真正的甘露。像选举期间,许多人狂热于政治,结果不知念佛,也不打坐,佛七也不来,把「学佛」抛在一边,对吗?所以说政治不能不关怀,可是关怀要有分寸、要拿捏得正确。

  社会关怀的重要有三项:

  一、用佛法的理念。

  二、佛教的精神。

  三、佛教徒的行为。

  所谓佛法的理念是智慧、明心见性。一个明心见性的觉悟者,是基于什么理念来看台湾社会呢?要知道众生的烦恼、灾难和痛苦是由于「无明」和「愚痴」,所引起。所以我们佛教徒的理念就是打破自己的无明和愚痴,使自己有「觉悟」的观照与智慧。以这种觉悟者的理念来看人类社会问题,就不会光只看「表面」。社会上的人,不学佛的人看问题。容易犯「自性见」,就像在大海中只看到冰山的一角而已。而佛教的看法是透过三世因果,众生的业报和因果来看家庭、社会、单位、乃至兄弟间人际间的种种问题。又如社会有共同的灾难与福报叫共业,个人间有不同的遭遇叫别业。佛教徒由于有这种觉悟的观点与理念,对世界、社会、人生及生命的看法,就会表现出佛教「慈悲」的精神,而绝不是火上加油。社会已经不安了,如果你仍没有智慧的去参与、去凑热闹,甚至也走上街头,捱了揍,实在也是咎由自取。所以我们学佛的人要注意,不可以以为我有理,就非要如此不可,凡事要适可而止,并且要按法治合理的程序去做,才算是正确的做法,否则对众生、对自己,对佛教都没有益处。

  我们希望道场与道场之间、宗派与宗派之间,至少必须要有良性的互动能共同关怀才好。

  例如说要举办大学或高中的佛学冬令营、夏令营,有许多的道场,像汐止的弥勒内院、新庄的觉明寺总是乐意的支援并提供场地。而叫人最感动的是花莲的慈善寺,上次在那里举办活动,学员共一百人,住七天,吃七天,再加上讲师所有的钟点费,全由他们付出,结束之后,又送十万元给佛青会....。

  佛青会设计许多活动,可以说是「具高品质的软体」。而台湾佛寺林立,可说处处有「硬体」。如果这些硬体能与软体互相配合,必能使我们台湾佛教有更好的成长。

  前面我们讲过要做「关怀」,第一要有佛教的理念,第二要有佛教的精神。所谓佛教精神就是慈悲精神,也就是对社会的病态、不健康的现象、不道德的犯罪等等,绝不可有镇恨或报复的看法;只能以更悲悯的心来看社会问题,而不是幸灾乐祸,更不可火上加油。像此次选举,我去听政见发表,觉得有些候选人非常的激烈,与谓所「关怀」的气氛相当不协调,似乎是要去赴汤蹈火的烈士一般,难道说非要如此不可吗?宗教家的精神和气质与这种政治人物的性格、行为、谈吐是绝不相同的。所以我觉得那些在国会中摔桌椅、吼骂、打架等作秀的行为,是最不健康、最不道德的事情,因为对台湾社会及青少年的教育,已经造成严重的伤害。虽然说「抗争有理」。也应透过理性的方式或活动来争取或解决,如今这样的举动严重的伤害我们的青少年新生代的人格思想教育,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长此以往,怎么得了?记得有一次,我在马来西亚演讲,有人对我说:「师父!你们的立法院又在吵架了!」我都觉得真「歹势」。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台湾是宝岛嘛!所以宝里宝气的人比较多些!」

  很早以前我们就听过:「台湾钱淹脚目」。但各位一定也听过「台湾没有三天的好光景」这句话。因此在这谈社会关怀是要大家以佛教的理念、佛教的精神之外,还要有佛教徒的行为方式。佛教徒对社会须有报恩及回馈的思想,所谓「上报四重恩」,其中要报众生恩就是要用慈悲的精神报恩的思想来回馈社会大众,并且要以佛法来引导今日社会─培养社会众生惜福、惜缘的思想进行为。不骄傲、不放纵、不沈迷于逸乐,不在权利欲望中迷失了自己。

  由于我常有机会到外国,就会察觉到外国人虽然羡慕台湾人很有钱,购买力很高,讲到台湾的文化修养及社会现象就很不受人尊重。这是我们全体国民要反省改善的,像垃圾处理不好,到处脏乱,被人称为「垃圾岛」。社会公共道德,公共秩序很差等等,都须改进。

  前面说过,社会关怀是用佛教的理念,佛教的慈悲精神及佛教徒的行为方式去做。也就是说用比较慈悲、和平、理性、合乎民主程序、合乎法治的精神去做关怀,但是对于社会的问题,以哪一方面最为重要呢?我认为是文化的改善和提升最为重要。以现在的局势而言,台湾经济要继续繁荣,政治要走入民主法治之外,应大力提倡文化治国。李总统登辉先生在元旦时曾说:「今年是文化建设年」。听到这句话,我真是又高兴又感动,彷佛是整天「法喜充满」似的。国家元首有如此的睿智,真是全民之福,希望今后大家能真正朝此目标前进。

  谈到文化治国,要了解的是:各种文化中,跟生命道德最能相应的就是宗教文化。所以我们要提倡高品质的宗教文化才能真正有利于社会关怀的成效。

  总而言之,我认为:佛教徒的自我关怀就是生命关怀。而生命关怀与佛法的解脱是相应的。一个学佛的人,应先自度,才能度人;要使众生登彼岸,必须自己先有一番成就。所以佛教徒如果没有在生命的解脱道上努力修持,佛教就要变成世俗化了,更不用提什么高尚的净化人心,及明心见性的理念了。因此希望大家在自我关怀之前,先彼此互相鼓励先要修持「解脱道」,解脱道包括:「八正道」和「戒、定、慧」。怎么持「戒」?如何修「定」?如何增「慧」,而且每一种要符合正知、正见、正业等等....。

  我受太虚大师及印顺导师的影响最深,尤其是印顺导师所有的着作,都看过,他的思想,可以说我都消化过了,将来,我可能仍旧回佛学研究所指导学生研读印顺导师的东西,在此我要说的是:一个学法的人今生今世真正的成就是「法」的成就,而不是去赶热闹,以为跟上某一位大师,或参加某一社团就好,这只是随喜功德及社会活动而已,所谓「无上甚深微妙法」。真正的成就是佛法上解脱法的成就。 佛教在人间发扬光大;是佛法、真理、正道的发扬光大。人类许多的种族冲突、宗教纷争,都可以在佛法的圆融性中得到解决。佛法的高超性是高到连「佛」也可以不要的。不像各种宗教,各有各的招牌,对立起来,就有门户和冲突。而佛教讲的「无我」「无相」「空」,及所谓的「法尚应拾,何况非法」的境界,更可看出佛法是超越一切而与众生打成一片的,所以说惟有在佛法的解脱道去深入修持,才能解决社会的种种问题,世界人类才能真正的得到和平和安宁。

  学佛要闻、思、修。关于听闻,我想大多数的人可能很够。但能深思的人,可能不多。没有好好去思惟,又如何能去修、去体验呢?所以今天,我在这里讲「社会关怀」,我主张必须先要了解社会的乱源及社会不安的原因,是众生的正报多于依报。所以说外在环境的改善,固然重要,但转正报应该更多于转依报,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以佛法净化人间,并使国家社会得到安乐和祥和,这就是我对社会关怀的见解。但愿我对佛法的阐释,能使大家在学佛的理念上、知见上,有好的帮助,这就是我最大的欣慰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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