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慧宗杲主倡“看话禅”,是一位活跃于北宋及南宋时代的伟大禅师,生当乱世,他的一生,流离颠沛,却仍为佛法作了中流砥柱的禅门干臣。
他自幼聪敏,有英气,十三岁才入乡校就读。一天,与同窗戏谑,拿砚台投向同窗,却误中先生帽,只好赔钱回家自修。年少的他叹道:“读世间书,哪如参究出世法呢?”于是前往东山慧云院出家,依止慧齐法师为师。
十七岁落发,就喜爱参研宗门中事。他遍阅诸家语录,特别喜爱《古云门录》。他曾怀疑,禅门的五家宗派,最初只是一个达摩,后来为什么门庭如此之多呢?
十九岁以后,到处游历,参访禅德,最后因缘成熟,在圆悟克勤禅师那儿得到大彻大悟,他开悟的经过,值得喜爱禅修者参究。
大慧前往依止圆悟,自忖道:“当以九年为期,他的禅倘若没有异于他人,妄以我为是(自以为是),我就造无禅论去了,枉费精神,蹉跎岁月,不如弘扬一经一论,把握根本修行,他生后世,也不失为佛法中人。”
见了圆悟之后,晨夕参请,圆悟举云门“东山水上行”语句令他参,大慧一连呈上四十九次不同的答案,圆悟都不肯定他。
圆悟有一天升座,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云门说:“东山水上行。”圆悟说道:“我就不会这么回答了。如果有人这么问,我只向他说;“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大慧一听老师的举例,顿时豁然开通,把这情形禀告圆悟。圆悟默察大慧虽得前后际断,动向不生,却仍坐在净裸裸的地方。因此告诉大慧:“也不容易了,你能到达这个田地;只可惜,死了不能得活,不疑言句,是为大病。你没听说: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须知有这个道理。”大慧回答说:“某甲(我)只拥有如今证得的境界,已是快活,更不能理会得到什么呀。”
圆悟令他住在居士参访止息的择木堂,每天同士大夫们闲话家常,但每天入室与老师独参不下三四次,圆悟每次都举有句无句问他,大慧才开口,圆悟便说:“不是。”如此,经过半年,大慧仍念念不忘于心。一天同诸禅客吃饭,大慧手拿着筷子,忘了下口,圆悟笑道:“这汉参黄杨木禅,却倒缩去。”大慧旋即反应道:“这个道理,恰似狗看热油铛,欲舐舐不得,欲舍舍不得。”圆悟说:“你譬喻得极好,这个便是金刚圈栗棘蓬呀。”
大慧仍没有大悟。经过半年,于是又问圆悟说:“听说法师当年在五祖(法演,圆悟师)那儿曾问过这话,不知五祖说些什么?”圆悟笑而不答。大慧又问:“法师当时须对众徒问话,如今说又何妨?”圆悟不得已,只好告诉他说:“我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意旨如何?五祖回答说:相随来也。”大慧当下释然说道:“我领会了。”圆悟于是举了许多有关因缘的问题诘问他,大慧酬对无滞碍,圆悟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不欺骗你了吧。”
圆悟因此写了一份“临济正宗记”交付大慧;不久,就分座请大慧说法。大慧在禅堂手握竹蓖,用来勘验习禅的人,丛林制度在他手中大为复兴,宗风名振京师。
大慧每次入禅堂,圆悟时常来听他如何指导禅者。一天下堂来到方丈室,圆悟对他说道:“如果有个禅和子,像老僧一样,你又如何支遣?”
大慧回说:“何幸如之!正如东坡说:作刽子手,一生难得遇一个肥汉剐。”
圆悟呵呵大笑说道:“你倒叫我入室,拶得我上壁呀。”
大慧的风神爽迈,由此可见之。习禅者有其一半精进力,开悟并不是件难事。
大慧示寂前的一年,为孝宗皇帝说法,而受“大慧禅师”的赐号。第二年八月大慧示寂,皇帝赐他一偈:“生灭不灭,常住不住;圆觉空明,随物现处。”又谥为“普觉禅师”号。
可见他名满天下之一斑 。(信息来源:摘自《一味禅》)编辑: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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